这是她头一回自己拿主意,赌上性命的一场豪赌。
可还没等她准备好装死,第二天宫里就来人传旨,皇帝下令,三天后就把她嫁到蜀王府。
“原定婚期是下个月初三,现在突然提前,明摆着要搞我们!”扶凌萱攥着诏书的手指关节发白,纸边都被捏出了褶皱。
谢嘉泽猛地把诏书拍在桌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水都溅了出来。
“他就是想恶心我!知道仪华在宫里什么都没准备,偏要急着把人塞过来,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
太后听说这事,气得把茶碗摔在地上:“皇帝这是要把仪华往绝路上逼!”
她立刻叫人传扶凌萱进宫,拉着她的手直叹气。
“我去求过情了,可他铁了心要赶人,还说什么"好日子不好找,早点成亲能挡灾"”
扶凌萱看着太后新添的白头发,心里一阵发酸。
老太后颤巍巍打开檀木盒子:“这是我的私房钱,你拿去给仪华添嫁妆。那孩子在宫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总不能就这么寒碜地嫁过去。”
“太后,这我不能收!”扶凌萱连忙推辞,却被太后枯瘦的手紧紧按住。
老人眼睛泛红,声音发颤:“拿着!我还能护她多久?皇帝铁了心把她当弃子,咱们至少得让她风风光光出门!”
可等再被召进慈宁宫时,气氛完全变了。
太后摸着护甲,盯着褪色的宫墙发呆:“皇帝派人盯着我了。御史台弹劾我插手婚事,说这是干政。”
她转头看向扶凌萱,满脸疲惫,“我老了,斗不过他了。”
“所以太后要眼睁睁看着仪华被算计?”扶凌萱攥紧拳头。
“我能怎么办?”太后突然提高嗓门,又剧烈咳嗽起来。
“皇帝会不知道仪华在宫里过得像条狗?他就是要用这婚事,同时敲打蜀王府和我!可我还能活几年?总不能为了个不受宠的公主,把皇室闹得鸡飞狗跳!”
她把佛珠狠狠摔在桌上,“只要世子肯在朝堂服软,仪华在王府安分守己,我还能从中周旋。”
扶凌萱这才明白,太后终究向皇帝低头了,只是这低头裹着温柔的糖衣。
往后每次召见,太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