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宣纸上,“陛下钧旨”四个朱砂印刺得她眼眶发烫。
“所以那些杀手……从一开始就是……”
“是陛下的旨意。”谢嘉泽走到窗边,轻轻掀开一角窗帘,望着远处宫墙方向闪烁的灯火。
“他要的从来不是某个世子的命,而是让各藩王彻底失去反抗的筹码。”
“蜀王府这些年整军备武,不过是为了抵御边境流寇,却被视作威胁。”
密室里陷入死寂,只有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扶凌萱忽然想起逃亡路上那些无辜丧命的暗卫,想起老大夫临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谢嘉泽转身时,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单薄,“他召所有世子入京,就是要我们亲眼看着父辈低头。”
扶凌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嘉泽……”她轻声唤他,伸出手,又在半空中顿住。
谢嘉泽却突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扶凌萱撞在他受伤的胸口,听见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分毫。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我只有你了。”
扶凌萱鼻子发酸,反手紧紧抱住他,“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仰头,正对上谢嘉泽低头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嘉泽喉结滚动,缓缓低下头,停在距离她嘴唇不到一寸的地方,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扶凌萱心跳加快,却主动踮起脚尖,轻轻覆上他的唇。
谢嘉泽先是一僵,随即揽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扶凌萱瞬间摸到枕下短刀,谢嘉泽已挡在她身前,沉声道:“什么人?”
“蜀王世子不必紧张。”门外传来陌生男声,“燕王世子谢奉杰,特来拜会。”
谢嘉泽与扶凌萱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绷紧身体。
谢嘉泽缓缓拉开门闩,门缝里透出的晨光中,玄衣青年手持燕王府玉牌,腰间佩剑缠着暗红布条,像是沾染过血迹。
“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