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择珩听到此处时微微挑了挑眉:“冯亘醒了,于是你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康意珍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那么胆小、那么唯唯诺诺的一个人,直到如今,我都不敢相信,竟然是我捅了冯亘一刀。细细一想……或许就如大人您所说的那样,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便有了勇气,毕竟……计划里他本就该是要死的。可惜的事,我当时并不冷静,若真要按着计划来,我其实不应该用刀捅刺他,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刀已然在他中腹部插着了,而他也已因此彻底失了力气,我那时候甚至都未发现,他曾抓住过我的衣袖。”
“而因为冯亘已经绝无可能被断为自缢,你便想到了将罪责推在两位道长和那位叶公子身上?”苏择珩想了想,又开口问。
“是……当时鹭言和鹭语见我刺了冯亘一刀,也都很惊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冯亘死在藏宝阁,且已不可能伪装作自缢,待洪管家发现钥匙丢失,一定很容易便能想到鹭言身上去,我虽然怕,但我也知道,断不可将他们兄妹二人牵扯进来,是以我最开始是说……我会去顶罪,让鹭言和鹭语快逃。可我的两个侄儿却不愿如此,鹭言说,钥匙是他所偷,也是他险些将冯亘勒死,最后如何能叫我一人顶罪?且我的女儿静娴只有七岁,若是没了我,她又当如何?
“我本想说,让鹭言带着静娴离开,可话到嘴边,我却又犹豫了。静娴出生在冯家,自幼便是衣食无忧,我又怎舍得让她去流亡受苦呢?思来想去,我便想到了昨日留宿在冯家的两位道长,以及那位叶公子。当时我心一狠,心说……是他们叫鹭言和鹭语离开了山庄,被迫来到此处,这一切,或也是他们应当承担的……
“鹭言和鹭语听完,本是觉得有些不忍,但因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也只能同意。之后就如乔道长所说的那样,我将藏宝阁的门重新关上,和鹭言、鹭语一起离开后,是吩咐了白芷,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去了马厩,说是我让他们回卧岚山庄取样东西,当时洪管家不在,一看是我的人过去,马厩的人即便疑惑,也只能照做。
“之后我又命红花去寻了洪管家,说他有块帕子落在了我这里,不知是不是洪管家的,等洪管家对红花动手动脚的时候,红花趁机将钥匙塞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