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鼓梆子声如惊雷炸响,萧则链猛地掀翻案上沙盘,陶土堆砌的城池轰然崩塌。他抄起案头沈砚留下的虎符,暗卫破门而入时,正见他将染血的密契残页塞进火盆:“传我的令,关闭西华门、玄武门,所有禁军听候调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东宫方向腾起滚滚浓烟。
裴府的黑衣死士如鬼魅般翻过宫墙,裴文远握着太子手谕冷笑。月光照亮他腰间玉佩——与萧则链书房飘落的半枚严丝合缝。“当年你母亲挡了我的路,”他望着紫宸殿方向,眼中闪过疯狂,“如今你的太孙,也该为裴家的野心让路了!”
椒房殿内,苏陌璃将凤印死死攥在掌心。贴身嬷嬷浑身浴血撞开殿门:“娘娘!裴家叛军已到坤宁宫!”话音未落,利箭破窗而入,擦着她耳畔钉入立柱。她望着箭尾柳氏纹章,突然狂笑出声:“好个一箭双雕!柳家余孽、裴家逆党,倒真是会挑时候!”
西北军营中,沈砚的战马踏碎边关冷月。八百里加急军报在他怀中发烫:“京城有变,速回护驾!”他转头看向同样整装待发的苏承德,两人同时抽出长剑。身后,十万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宛如滚滚而来的怒潮。
太孙府内,崔明珠死死抱着昏迷的裴清芷。崔家暗卫的惨叫声从院外传来,她望着裴清芷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两人初入府时,在月下系的“姐妹结”。“原来我们都是棋子,”她将匕首抵在裴清芷喉间,泪水却夺眶而出,“可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紫禁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萧则链率禁军与叛军在太和殿前对峙。裴文远的剑尖抵住他咽喉,却突然僵住——萧则链怀中掉出半枚玉佩,与他腰间的玉佩竟能合成完整的蟠龙纹。“你以为太子真会与你共谋?”萧则链咳着血笑了,“当年设计你入彀的,正是这对玉佩!”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的帅旗出现在朱雀门外。他望着燃烧的宫殿,想起父亲治水时说过的话:“洪流再猛,只要根基稳固,终能守得太平。”长剑一挥,西北铁骑如黑色洪流般涌入京城,而在这场血色风暴的中心,各方势力的阴谋与真相,正随着飞散的火星,渐渐浮出水面。
沈砚的铁骑踏碎朱雀门的刹那,裴文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望着沈砚身后猎猎作响的\"沈\"字帅旗,终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