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的手搭在门环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群闹闹哄哄的人,各个手持利刃。这些高矮胖瘦的人群,相同的表情,一样的口吻,还有他们脑袋上盘旋不去的黑色雾气,各个仿佛脑袋上顶着一团乌云。
为首的人站在前面,手持三刃枪,语气不善,“陈大侠,好久不见啊。”
陈槐面无表情地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奇怪的是不见昨晚那些人,眼前尽是些生面孔,还有这位说话的江湖客,不过听他口吻,倒像是对陈大侠的身份很熟识。
陈槐摆出不卑不亢的样子,踏过门槛走了出来,双手从背后关上门,一己之力将走廊的喧嚣和屋内的清净隔绝开来。
江湖客人称戏梆子,一手变脸炫技的绝活,加上他走南闯北,靠的就是三刃枪的厉害,所以这些年看,戏梆子虽然一个人,靠彩绘变脸为生,但是没人敢拿他怎么样。这次入住恒通客栈,还是老板月如纱听闻他到此地,特地差人去请来的。
戏梆子旁边的小个头,是个侏儒,短手短腿,个头不高,但是伶牙利嘴,他冲到前面,双手插着腰,趾高气昂地看向陈槐,“我说陈大侠,您这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故意不记得了?”
陈槐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侏儒,此人身上阴气极重,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陈槐,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陈槐嘴角轻扯,“找我何事?”
侏儒挥舞着胳膊,突然腾飞跃空,跳到身后大汉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说:“你害死家姐,这笔账该怎么算?”
陈槐侧着身子,越过人群看向走廊的尸体,不过半个晚上,四具尸体的两侧,又多了七具,有男有女,而且那些尸体明显是刚死不久,陈槐站在这里看不真切,他试图穿过人群,奈何却被拦在原地。
戏梆子的三刃枪架在陈槐脖子上,冰凉的枪刃贴着温热的肌肤,只要陈槐稍做异动,锋利的枪刃就会即刻划破他的脖子,陈槐面不改色,目光坚定地直视戏梆子的眼睛,“他说是我杀了他的姐姐,那你呢?那里一共躺着十一具尸体,哪具尸体和你有关?”
戏梆子冷哼一声,“翘门楼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你说这仇,该不该找你报?”
翘门楼?
陈槐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