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吕惠卿扑跪在地,声音发颤,“此议切切不可!此等苛责,辽主岂能俯首?必致天下汹汹!新法方行,钱粮……”
“住口!”赵顼厉声断喝,积压的怒火喷薄而出,直指吕惠卿,“吕惠卿!尔为计相,不思敛财以固边防,屡次阻挠问罪契丹,究竟何为?!
莫非尔等与那通敌叛国之徒,亦有瓜葛不成?!”
这诛心之言重若千钧!吕惠卿魂飞魄散,叩首如捣蒜:“臣冤枉!臣忠心可鉴,实为新法国本,为社稷惜财啊陛下!”
“好一个为国惜力!”赵顼怒极反笑,“朕看你就是畏敌如鼠,结党营私!你这计相,不必做了!即行革职,闭门思过!”
“陛下三思!”王安石脸色剧变,亟欲出列。
赵顼根本不给他机会,目光掠过枢密使富弼,以及殿中一位身着紫色朝服、风尘仆仆却气度沉凝的老臣——韩琦:“韩卿!”
韩琦沉稳出列:“臣在。”
赵顼声音斩钉截铁:“朕命你即刻接掌户部,领三司使事!统领大宋度支,专一应援河北军需!
战时钱粮调度,枢密院当全力协同,不得稍滞!若有贻误,唯尔等是问!”
“臣领旨!定不辱使命!”韩琦肃然拜下,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财权入手,全局皆活。
富弼亦躬身领命,神态凝重中带着一丝锐利。
“枢密院听旨!”赵顼再次发令,“八百里加急!
河北真定府虎贲军军都指挥使连城,涉通敌叛国大罪,锁拿进京,交付三法司严审!
其部暂由副将代管,无旨不得擅动!”
“臣遵旨!”富弼沉声应道。
“擢!”
赵顼的目光再次聚焦黄忠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河北路转运使、晋权发遣河北路经略安抚使,兼知真定府事,全权统御河北一路军民政务,专责对辽战备军务!
赐天子剑,可临机专断,先斩后奏!
内侍省副都知张焕为监军使!
皇城司勾当公事林从文为随军察访使!
三司、枢密院,需倾尽国帑、人力,保障河北粮秣军械兵员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