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衙门内。
林从文正就着一碗羊肉汤吃着麻饼。
门外突然撞进一人!他尚未及反应,一声急吼已至:“大夫,大事不好!”
林从文条件反射般弹起身。只见赵书双脸上溅着几点血迹,神情焦灼。
“人跑了?”林从文脸色一沉。
赵书双急抱拳:“没跑!当场格杀四人,生擒一人。卑职就地用刑,那厮招供——外面还有‘狼崽’!”
“还有?!”林从文脸色骤变,“位置可曾审出?”
“没有!据供词,潜入城内的刺客恐有四五批,保守估计,尚有十余人流窜在外,伺机而动。”
林从文脸色青白不定,思忖片刻,厉声下令:“增派人手!除现有守卫黄府的禁军外,里三层外三层给我围死!
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你安排妥当后,即刻去守着黄转运使,万不能出半分差池!”
“喏!”赵书双抱拳领命,转身急奔而去。
林从文疾步走到屏风后,凝神细看汴梁城舆图,脑中飞速推演。
半晌,他长叹一声,心中犹疑翻腾。
最稳妥之法,便是立刻禀明险情,中止婚宴。
可这无异于向皇帝宣告:他掌管的皇城司无能至极,连天子脚下也护不住周全!
届时莫说他这皇城司勾当公事的位子难保,整个皇城司上下都得吃挂落。
他烦躁地坐回椅上,猛地抓起桌上茶盏,狠狠掼在地上!
瓷片碎裂声在空寂的房中格外刺耳。
门外侍卫闻声冲入,见状急抱拳:“大夫……”
林从文挥挥手:“无事。”
他踱至窗边,喃喃自语:“按说守卫森严,便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入……究竟疏漏在何处?”
他推开窗牖,方才还晴朗的天色已然阴云密布。
一股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深吸一口——要下雪了。
倏地,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外面进不去,那……里面呢?
“直娘贼!”林从文大惊失色,“莫不是已潜入黄府了?!”
他再无暇顾及自己这隐藏的勾当公事身份是否会暴露,心中已有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