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堂方向传来一阵咆哮声:
\"你们是谁?敢闯府衙绑架本官?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一会,两名护卫架着个赤膊中年男子走出。
此人约莫四十多岁,身形肥胖,只着短裤赤着脚,白腻皮肉在日光下泛着油光。
王莺莺见状慌忙掩目,黄忠嗣也不禁皱眉:\"怎么回事?\"
护卫抱拳禀报:\"禀漕司,内院还有两名未着衣的女子,卑职寻到此人时\"
\"知道了。\"黄忠嗣摆手打断,\"给他找件衣服。\"
听到\"漕司\"二字,陈世璋浑身肥肉猛地一颤。
待粗布外衫草草裹身,黄忠嗣已踱至跟前上下打量:\"啧啧,陈大人倒是雅兴不浅,白日宣淫还成双作对。\"
目光扫过其腰间金线纹样,冷笑道:\"两百贯一匹的织金锦拿来做底裤,当真是豪奢得很!\"
\"漕司容禀!\"陈世璋扑通跪地,话未出口便被黄忠嗣当胸一脚踹翻。
青砖地上滚了两滚,那身肥肉激起阵阵尘灰。
段良才见状神色愈发古怪。
这位转运使好歹是御笔钦点的状元郎,行事却与市井泼皮无异。
正暗自腹诽,忽听得黄忠嗣冷声吩咐:\"段提刑,你来问话。\"
段良才上前半步,袍角不慎扫过陈世璋露在外头的肚皮,惊得那肥肉又是一阵乱颤。
他从怀中掏出信件展开,语声如冰锥坠地:
\"熙宁二年,治河款项短了八万贯,而你同年却突然多出一套七进宅院。\"
\"同年六月,磁州林家嫡子当街与人争执,竟用随身匕首将人捅死。
其父当日从永汇兑铺支取十万贯兑票,夤夜叩你府门。
次日案犯便得无罪开释——\"
段良才突然提高声调,\"更巧的是,滏阳县令、县丞、县尉、主簿并通判等人,此后家资陡丰!\"
\"那死者之父赴州府鸣冤,反被扣作刁民,生生挨下百记杀威棍,当场气绝身亡!\"
段良才抖了抖信纸继续道:\"熙宁三年,你勾结滏阳县厢兵直扑武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