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一封信寄出去,等待的是调查、是记录、是被调岗——
没想到来的第一件事,是“系统清空行为缓冲区”。
这是一条只在管理员后台才会弹出的指令,用于清除特定编号的非标准行为记录,意味着:你的行为已被系统判定为“不可持续”,即将被隔离观测。
换句话说,我被系统“圈进了疑似变异组”。
下午四点,我刚从饭点回来,就有两名穿蓝衬衣、不挂编号牌的安控员站在我工位后。
“净空。”
“跟我们走一趟。”
没有由头,没有调令,没有签字。
他们也不需要这些。
因为我现在,连编号都已经被限制访问。
我能感受到——系统已经不再承认我是“普通人”。
我被带进厂区办公楼后侧一间未挂编号的暗室。
那是一间没有窗、没有时钟的长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叠资料,一杯冷掉的茶,还有三盏始终照在你脸上的顶灯。
房间里有三个人。
他们全穿同样的深灰色制服,胸口绣着“联合人事”四个字,没有名字,只有工号标签和眼神里熟稔的麻木。
他们是“内部调查组”——又叫“数据裁剪人”。
他们不会动手,不会大喊大叫,他们只会一句一句问你,像磨一块铁,直到你自己把锋刃递出去。
最中间那人翻着那叠资料,一页一页,如数家珍。
“编号nx-002,实名净空。”
“你在编号日志中提出‘编号者残存机制’,系统已标记为‘异常构思’。”
“你向外寄出牛皮纸信件,信封重量异常,夹带私密资料,违反《封闭系统文书管控条令》第三十二项。”
“你构建‘编号者名单’,命名42人,已超过系统预设安全名单容量。”
“你是否知情?”
我盯着他:“知情。”
他不抬头:“你是否承认自己在破坏系统逻辑?”
我轻轻笑了一声:“你们不是系统。你们只是把人变成逻辑的机器。”
右手那人忽然冷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