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空气湿润,仓库的废墟已经完全沉寂,只有远处消防车的警灯还在倔强地闪烁,像极了雨夜中挣扎不息的余烬。
我站在停车场边,目送着那些渐行渐远的消防车和警察。灯光映在我眼中,反射出一层漠然的冷光。
“哥,我们真没事吧?”阿宝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像个刚从梦魇中醒来的孩子。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火焰烧过的不止是仓库的木梁和铁皮,还有我们过去几个月小心翼翼维系的底线和安全感。今晚,我们差一点就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
钩哥的局布得太狠,狠到让人无从抵抗。他明知道我们在仓库里,却还是纵火,哪怕付出的是整个据点的代价。他已经不是在试探,而是在清洗。
“你放心,暂时没事。”我声音低沉,转头看向老六,“你有办法处理今晚的事吗?”
老六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口烟,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按下去,没什么好怕的。”他环顾四周,像是在确认还有没有“耳朵”在附近。
他的眼神让我警觉。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夜色中那几个角落隐约闪着亮光,不像是反光板,更像是手机摄像头的残影。
“今晚的事,咱们得找人对接。”我低声说,“钩哥这把火不是给我们烧的,是给别人看的。他在警告所有人,他才是主事的。”
老六点头,眼神冷冽:“所以我们也得给他点回应了。”
阿宝却还是有些迷茫,他眨巴着眼睛,声音低下去几分:“哥,他……他不会真打算弄死咱们吧?”
“他说过,我们的价值用完了。”我平静地回答,眼中冷意愈加深沉,“他想换人,想把不再听话的、风险大的清掉。火是信号,也是催促。”
“他急了。”老六补了一句,“想在大鱼进网前,先收拾小虾米。”
我没说话,但心里的寒意却一点点扩散开来。钩哥并不怕烧掉一个仓库,他在意的是局势和权力,火不过是他打牌时扔出的一个筹码——而我们,就是那副被打烂的烂牌。
凌晨三点,我们回到另一个备用仓库。空气里还残留着火灾带来的刺鼻焦味,仿佛整个城市都在提醒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