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临,兰若寺废墟之上,流云如胭脂浸染的绡纱,将西天晕染成一片绮丽。晚风轻拂,檐角残铃发出细碎清音,与远处山涧潺潺水声交织,似为这对璧人奏响的乐章。
聂小倩身着一袭藕粉色罗裙,裙摆绣满流云飞鹤,每一道褶皱都似春水微澜,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上身鹅黄色妆花锦缎比甲,金丝绣就的缠枝莲纹在余晖下熠熠生辉,领口处的珍珠璎珞垂落,映衬得她肌肤胜雪。葱绿绣千瓣桃花的腰带束于腰间,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盈盈一握,仿若一折便要断开。她鬓边斜插一支珍珠步摇,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发间还别着两朵新鲜的桃花,粉蕊微颤,更添几分娇俏。那双含情目波光流转,眼角泪痣如朱砂点就,顾盼间勾人心魄;唇若樱桃,不点而朱,此刻正噙着一抹温柔笑意。
宁采臣恢复健康后,更显风姿卓然。一袭月白色长衫纤尘不染,衣袂上暗绣竹叶纹,清雅脱俗。墨发束于头顶,用一支古朴的木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额前,为他俊朗的面容增添几分随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坚毅,此刻却因眼前佳人而漾起温柔笑意。他身姿挺拔,仿若青松立雪,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周身似有一层柔和光晕,气质出尘,丰神俊朗。
此刻,二人相依相偎立于书案前。案上,那幅丝绢画《美女河边洗头图》静静铺展,画中女子的神韵与眼前聂小倩如出一辙。窗外月华如水,洒入屋内,与案头红烛的暖光交融,将他们的身影映在墙上,缠绵交织。
宁采臣揽着聂小倩的腰,低头在她发间轻嗅,喃喃道:“小倩,初见时你便如这画中仙子,如今在我身边,更觉恍若梦境。”
聂小倩脸颊绯红,抬眸望他,眼波流转:“有你在旁,才是我最大的美梦。”说着,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莲步轻移至砚台旁,素手轻抬,拿起墨锭,缓缓研磨。她动作轻柔优雅,粉色衣袖滑落,露出皓腕,腕间的玉镯轻晃,发出清脆声响。墨汁渐浓,她又取来毛笔,将笔尖在砚中轻轻润匀,而后转身,将笔递给宁采臣,眼含期待:“公子才华横溢,此刻面对此画,可有妙句?”
宁采臣接过笔,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深情凝视着她,而后提笔,在画旁空白处落下第一句:“十里平湖霜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