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在自己有能力挣钱之前遭遇过的最屈辱的事情，除了亲口承认自己偷钱之外，另有一件就是在生理期的时候没有钱买卫生巾。
她一直长到青春，都没有人告诉过女孩子是有生理期的。
那是初一下学期的某一天，她的小腹传来阵阵刺痛，随后感觉到了一阵热流，当时的她还以为自己尿失禁了，下课之后准备去卫生间检查一下，哪儿知道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身后就传来了几个男人奚落的笑声。
她一头雾水地回过头看着那几个笑他的男生，发现有几个女生也在窃窃私语。
“跟我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江莱回过头看去，是生物老师，她刚结束一堂课，准备回办公室。
这个生物课老师是一个刚被分配到他们学校的年轻的女老师，姓齐，她用手上的课件挡住了江莱的臀部，将江莱带去了卫生间，安慰她不要害怕，然后又去她的办公室取了一片卫生巾过来。
江莱知道王艳芳也有这个东西，但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齐老师非常温柔地教她使用卫生间，还给她科普了一系列的生理常识，甚至还借给她一条裤子。
江莱收拾好，准备回去教室上课，只是想到方才的窘况，让她无端地生出一股羞耻感来，迟迟不敢走出卫生间。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磨磨蹭蹭回到了教室，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后座是两个男生，一整节课，那两个男生那一节课一直在说话，时不时有笑声传到她的耳中，她如坐针毡，觉得那两个男生在嘲笑她。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其中一个男生拍着江莱的肩膀，坏笑了一下，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问道：“江莱，你屁股怎么流血了？”
话一说完，引起了周围其他同学的哄笑。
青春期的孩子的恶意，往往没有来源。
江莱将脑袋埋得更低，手足无措，只能够用沉默应对。
这时候一只篮球飞了过来，砸到了方才说话的男孩子的身上，留着金色头发的男生，扒了一下遮住自己左眼的头发，挑眉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放屁了？”
男生有点蒙：“没……没有啊。”
“那怎么会那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