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安走过来扶着晏戈起身:“进去说话,一把年纪还为儿女如此,都不容易。”
“老弟啊。”晏戈眼圈红了,用袖子擦眼泪,这眼泪是真的,他太不容易了,可谁体谅啊?温长安比自己小几岁,更是亲家,说出这样的话是太扎心了。
温长安做了个请的收拾,一只手扶着晏戈往大门里去,看都没看晏怀卿一眼。
福安用了力气,小声说:“世子爷,起来吧。”
“跪着!你岳父不发话,就跪着!”晏戈回头怒喝一声。
晏怀卿眼前一阵阵发黑,听到父亲的声音,身体一晃趴在了地上,勉强撑着身子起来,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温长安没说话,而是陪着晏戈往书房来。
大门缓缓关上,门外只有晏怀卿和福安两个人。
书房里。
温城躺在软塌上,双目微闭,脸色苍白,这就是被半边月毒发折磨的样子,晏戈太清楚了,只不过父亲没挺住,倒是温城是三公之中最命硬的一个。
进了门,晏戈快走几步,跪在温城的软塌前:“城叔,阿戈对不起您,对不起长安弟,更对不起令仪啊。”
温城睁开眼睛:“快起来吧,同袍遗孤,怎么忍心让你跪着。”
“请城叔再给晏家一次机会。”晏戈叩头在地。
温城叹了口气:“不是良缘,和离是好事,令仪无福,和离之后养在家里也是好的,以后不伤情分,少往来,温家只要我还在,守望相助是责无旁贷的,若勉强把两个孩子绑在一起,怨偶若成,只怕我们再也无法相处了。”
晏戈怕的就是温家要和离。
听到这话,嚎啕大哭起来:“城叔,我父尚未入土,我母随后便去了,如今停灵在家,令仪是个好孩子,操持丧事处处妥帖,可偏偏我眼瞎,姜氏心思歹毒似令仪受伤了,所以就算她死,也是死有余辜,城叔,若令仪归家,以后府里上下都需要她操持着,我虽说在您跟前不敢说一句年纪大了,可如今心境使然,再也没有半分能耐了,您不能看着我们一家子就此散了啊。”
温长安想要一脚踹爆了晏戈的脑袋。
如此不肯放女儿归家,哪里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明是要喝女儿的血,吃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