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毕,陈砚又转身对上族长和各位族老,神情郑重:“不需族人抽生死签,小子可破此局。”
声音在祠堂门口激荡,渐渐飘散在整个晒谷场,传到在场所有族人耳中,久久不散。
……
陈家祠堂内,族长与族老们并排坐在长条凳上,陈砚正对着众人。
祠堂大门紧闭,将族人和衙役们尽数挡在门外,屋内只有烛火照明。
陈族长神情严肃:“如今我们陷入死局,只有生死签可为我族挣得生机。”
其他族老们纷纷点头。
若非走到绝路,他们何必要逼着族人去送死?
族谱已请出,正是族人士气高涨之时,就该趁机抽生死签。
今日要不是陈砚开口,换成其他任何人打断,都要族法伺候了。
陈砚正肃道:“我等并未陷入死局,此前抓他们时,我已经给咱们留了后路,那就是他们并非真正的衙役。”
“此话哄骗族人也就罢了,外人岂会因你一两句话就让我等脱罪?”
陈磐石颇有些不耐。
他虽看重陈砚,可陈砚也实在能惹事。
那高家在平兴县向来霸道,有无数种弄死普通人的手段。
这等地头蛇,陈砚竟一次次惹怒他们,岂不是等着他们报复?
如今好了,将陈族逼到如此境地,他竟还以为只用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官府,实在可笑。
到底年幼,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你又为何能肯定他们就是官府差役?”
陈砚反问。
陈磐石捏紧拐杖,冷声道:“他们的穿着暂且不提,光是那副做派便可知定是差役。”
陈砚笑了:“做派可学,穿着可作假,他们只有拿出凭证方才可证明他们是衙役。”
“若是他们拿出凭证,你所说岂不都是错的?”
笑容敛去,陈砚脸上头一次露出一抹阴狠:“他们今日不敢拿出来,往后再拿出来就没用了。”
如此狠辣的神情在一个少年脸上出现,实在违和。
族长和族老们见到的陈砚一向都是刚直,甚至乖巧,从未见过这等神情,一时竟被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