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族长被噎了下,又恨恨道:“你跟族里别的女子能一样吗?”
好歹也是族长的媳妇,怎么也得多为族里想想。
郑氏打了个哈欠,道:“你要是急得睡不着,就去找族里老人们商量商量。我明儿个还要早起喂鸡,家里的衣服也都要浆洗了。”
家里的活儿就够她忙活了,哪儿还有工夫操心族里的事?
陈族长只觉得话不投机,当即怒冲冲披着袄子起身,坐到火盆边,恶狠狠回头道:“睡睡睡,你好好睡吧!”
郑氏一翻身,背对着他,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陈族长气得拿着火钳在火盆里拨弄一下,露出底下烧得正旺的火星子,也让自己更暖和些。
冬日里,穷苦些的人家只能靠硬熬。
如族长这般殷实的人家,是可以烤火的。
一个大铁盆,往上放些木柴,白天烤火,晚上火灭了,残留的火星子还有热气,就端到长辈的屋子里,让长辈晚上好过些。
只是这都大半夜了,火星子几乎都灭了,火盆旁没什么热乎气,族长只坐了一会儿就浑身冷得厉害。
再看床上睡得香的老婆子,他就憋了一肚子气。
他干嘛要在床底下受冻,当即撩开被子就要钻被窝,刚放进一条腿,外面响起敲门声。
陈族长心里一惊,那伸进被窝的腿又放了下来。
村户人家舍不得点灯,晚上早早就睡下了,只有白喜事才会大半夜喊门。
莫不是哪家有人没熬过寒冬?
族长也顾不得多想,急匆匆跑去开了院子门,就见陈得寿和陈砚父子俩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
族长急忙问道。
陈得寿将自己带来的十个鸡蛋送到族长面前,笑得憨厚又腼腆:“族长今儿受累了,我和阿砚特意来给族长赔罪。”
寒风一吹,族长被冻得一个哆嗦。
他裹紧衣服,目光落在鸡蛋上,声音颤抖问道:“就非得大半夜送?明儿的天是不亮了?”
族长这么一开口,陈得寿不知该怎么应话。
陈砚接过话头:“送鸡蛋能等,我陈氏一族的未来不能等,小子打搅了族长,实在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