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握着冰棍的小商贩突然松开了手。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华佗，半天都没说话。
华佗也愣住了，赶紧摆手说：“抱歉抱歉，是我太鲁莽了……”
小商贩却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先生，我得纠正一下，我们不是给使君卖命，而是为自己而战。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上战场的！”
“为什么？”
华佗完全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小商贩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冀州人，黄巾之乱那会儿，我就跟着起义军了。
我相信大贤良师的话，相信人人都能有田种、有衣穿。”
“可最后呢！”
“什么也没捞着，还得跟官军拼命！爹娘都没了，家里五个兄弟，现在就剩俩了！”
“哼！”
小商贩苦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到后来，咱们都跟野兽差不多了，哪儿有东西吃就去抢、去偷，什么缺德事都干过。”
“你肯定没尝过那种苦头，也理解不了那种难受。
我为了活命，连麸糠熬的粥都喝过，还杀了一家三口，最小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
华佗一听，吓了一跳。
他压根没想到这小商贩经历过这些。
很明显，一提这些往事，小商贩浑身都在哆嗦。
他自己心里估摸着也挺害怕的。
华佗咽了口唾沫，心里头那个震撼。
过了好一阵子。
小商贩才缓过神来，摆了摆手说：“唉，不说了，一说都是泪！我就是当年投降了的黄巾军余孽。”
“到了奉高以后，能种地、有衣服穿，还能盖房、娶媳妇、生孩子，我觉得自己老幸福了！”
“可越觉得幸福，我就越心慌！”
“我怕有人把这些都抢走，好几次想报名参军，可使君说，让咱们信官府，信他，信泰山军，他们有本事守住这一切！”
说完，他擦了擦眼角的泪。
小商贩皱着眉说：“当年，张角百万大军都垮了，你知道泰山有多少兵吗？我弟弟在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