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阴陶渚的芦苇,在秋分时节泛着惨白,却被尔朱荣的契胡骑,染成流动的血海。两千南朝门阀的冠带,散落在泥泞中,玉笏与朝珠,被马蹄碾成齑粉——这是尔朱荣的“清君侧”,用胡汉门阀的血,为皇权的祭坛,献上最后的祭品。
“陆姑娘,左后方!”王若雪的素衣,已被血污浸透,算筹在掌心划出“地水师”卦象,借陶渚的水脉,将芦苇化作屏障。她的指尖,还攥着太武帝血诏的拓片,纸角的狼首纹,在血腥中,发出微弱的光——那是护民者,最后的护身符。
陆灵珊的红衣,此刻比鲜血更红。左臂的刀伤深可见骨,惊鸿剑却仍在翻飞,每一剑,都带着“护民”的罡气,将扑来的契胡刀,震成碎片。她的靴底,踩着谢氏门阀代表的断簪——数日前,这人还在秦淮画舫,与崔秀宁共商均田令,此刻,却成了尔朱荣刀下的亡魂。
“想杀她们,”她的声音,混着血沫,“先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契胡骑的首领,忽然甩出九道链刀,刀刃上的“契胡”狼头纹,与她腕间的虎牙令,发出刺耳共振。陆灵珊的剑,忽然在芦苇丛中,划出太玄星图,借水势将链刀缠住——却不想,对方早有准备,链刀骤紧,在她左臂,又添三道血痕。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指向陶渚中央的浅滩:“陆姐,那里!”算珠滚落的轨迹,正是太武帝血诏上,“胡汉共荣”的星图方位,“用虎牙令,引动芦苇下的护民泉!”
陆灵珊猛然咬碎口中的银牙——那是崔秀宁给的,藏着“梧桐苑”的求救密信。鲜血溅在虎牙令上,令旗的“护民”二字,忽然发出青光,竟将陶渚的积水,凝成冰刺,射向契胡骑的马眼。
“王姑娘,接着!”她忽然甩出血诏拓片,借冰刺的反震力,扑向王若雪,用染血的身躯,挡住背后的偷袭。刀刃入肉的闷响,混着王若雪的惊呼,在血腥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灵珊!”王若雪的指尖,抚过她后背的伤口,算筹在血诏拓片上,快速排出“火天大有”卦象,“太武帝的血诏,”拓片的狼首纹,与陆灵珊的虎牙令,形成共振,“在护着我们!”
更鼓五响,陶渚的芦苇荡,忽然传来狼啸。宇文渊的寒铁戟,劈开血色的夕阳,十万玄甲骑的寒梧旗,如钢铁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