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徒儿!徒儿!”
浓稠的黑暗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凝聚许久的水滴砸落在石板地上,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显得尤为突兀,这动静夹杂着脑海中担忧的呼喊声似乎逐渐吵醒了蜷缩在昏暗潮湿的角落里的人。
翟璟恢复意识时,身上的剧痛也随之涌入。
他的身上满是深可见骨的伤痕,就连脸上也被人刻意地划了一道“乂”字伤痕,以此来羞辱他,但这道伤痕却丝毫不损他的容貌,反而给他添了几分惹人心怜的清冷破碎。
少年醒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凌乱的墨发掩盖了他沉沉的眉眼,其下的眼眸中似掩藏了浓郁的阴霾,正翻滚着叫嚣要破土而出。
他抬了抬手臂,便听见了锁链晃动碰撞的声响,九条玄铁几乎掣肘了他所有的行动,上面流转的红色符文泛着冷光,每一次挣扎都会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而其中两条穿过两侧琵琶骨的尤甚,轻轻一动,便让他的伤口再次溢出了鲜血。
多久没尝过这么深入骨髓的疼痛了啊
翟璟捏紧手心的玉牌,嘲讽地勾唇。
他在进入城主府后便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之后便被带到了此处任人宰割,而折磨他的,正是带他入府的两个老不死的,以及那个锦袍男子。
原来那个男子便是被他亲手杀了的前城主石轶留下的的唯一血脉石辉,苍天有眼,或许是报应,石辉并没有灵根,身体还有损,顶多只能再活十年。
而染风、临息,便是他昔日的仇人。
只可惜,那时爆发只能杀了石轶一人,还留下了他身边的这两个祸害
他们折磨他一番后,便意犹未尽地离开了,还故意将能让他恢复记忆的玉牌塞进他的手里,让他恢复正常,清醒着受折磨。
“咳。”
翟璟咳出鲜血,唇边扬起轻蔑的笑。
他连更为痛苦尖锐的神识破碎的滋味都尝过,又岂会怕这区区皮肉伤?
在与他们几人的对峙中,翟璟知晓了先生只是被关了起来,并无性命之忧,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不知他们为何对他有所顾忌,但只要没弄死他,便是给了他机会。
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