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噼啪——”
干燥的松枝在篝火中爆裂开细碎火星,橙红色的焰苗舔舐着古庙斑驳的墙垣,将檐角蛛网烤得蜷缩成焦黑的絮状物。
沈星渊喉间发出沙哑的呻吟,指尖摸索到腰间缠着的粗布绷带,渗着草药汁液的麻布下,伤口已被整齐缝合,却仍有灼痛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他撑着腐木柱坐起,目光扫过积灰的供桌、断裂的楹梁,忽然抓住自己手腕——脉搏沉稳有力,掌心甚至还残留着篝火的温度。
“我这是在哪儿”
沙哑的话音撞在结着冰棱的窗棂上,碎成几缕白气。
沈星渊按着头颅,治愈术法的后遗症令他眼前泛起金星,恍惚间看见阴影里掠过一道青灰色人影。
“哟,老先生醒了。”
抱着枯枝的少年跨进门槛,皮靴碾碎阶前薄冰。
他抖落肩头积雪,露出半旧的皮质护腕,指尖沾着的松脂碎屑掉进火里,腾起几簇幽蓝火苗。
鬼烨银踢开脚边冻硬的木块,铜盆里的面汤泛起涟漪:“先别急着动,您后腰的伤口深可见骨,若不是我用‘凝血针’封了大穴——”
“你们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沈星渊攥紧身下草席,腕间青筋暴起。
鬼烨银挑眉,忽然笑出声来。他蹲下身将面碗推近,青瓷边缘还凝着温热的水汽:“老先生倒是警惕。”
少年指尖拂过沈星渊颤抖的手腕,凉玉般的触感扫过脉搏:“您体内紊乱的灵气像煮沸的浊酒,若不是我用‘灵枢十三针’替您梳理经脉,此刻早该去阎王殿报道了。”
沈星渊被扶着靠上堆着棉褥的墙根,碗里的阳春面飘来浓郁的骨汤香。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绷带下渗出的血渍洇开小片暗红——方才挣扎时,缝着碎银片的伤口又裂开了。
“说了别乱动。”
鬼烨银解下披风甩在他肩头,粗麻布料还带着体温。少年掀开腰间皮囊,露出排列整齐的银针:“您一介凡人,与那只祸斗的部分力量相融合,当真是不要命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瞳孔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那些被焚毁的资料里,可有记载‘噬灵体’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