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兴安岭,积雪开始变得松软。
王谦蹲在院子里擦拭猎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杜小荷坐在门槛上剥松子,时不时把剥好的仁儿往王谦嘴里塞一颗。
\"大黄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次进山不带它真的行吗?\"杜小荷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辫梢。
王谦将猎刀插入皮鞘,发出\"铮\"的一声轻响:\"黑子虽然经验不足,但鼻子灵,勉强能用。再说\"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这次是林场下的任务,拖不得。\"
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于子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狗皮帽子上沾满了霜花:\"谦哥!狩猎队都到齐了,老支书让咱们去大队部开会!\"
王谦站起身,拍了拍棉裤上的雪渣。杜小荷急忙从屋里拿出个布包塞给他:\"新做的绑腿,里头絮了兔毛,防潮。\"她顿了顿,又掏出个子弹壳做的口哨,\"遇到危险就吹,我我听得见。\"
王谦将口哨挂在脖子上,轻轻捏了捏杜小荷的手。少女的手冰凉,掌心却有一层薄汗。
大队部的土炕上已经坐满了人。老支书王德贵蹲在炕头抽旱烟,烟雾缭绕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严肃。狩猎队的六名成员围坐一圈,见王谦进来,纷纷起身。
\"坐。\"王谦简短地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情况都知道了?\"
于得水摸了摸瞎掉的那只眼睛——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三道坎伐木区那头黑瞎子,听说伤了两个工人?\"
\"嗯。\"王谦展开一张手绘地图,\"老刘头昨天从林场回来,说那畜生是头公的,少说四百斤,胸口有撮白毛。\"
\"白围脖啊!\"李卫国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最凶!\"
刘玉兰把玩着猎刀,刀尖在炕桌上轻轻一点:\"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破晓。\"王谦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条线,\"从老秃顶子绕过去,避开伐木区的主路。黑瞎子受了惊,肯定往深山躲。\"
老支书敲了敲烟袋锅:\"谦儿,这次任务不同往常。林场领导很重视,说是关系到生产安全\"
王谦点点头:\"我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