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风沙卷着驼铃声撞进军帐时,苏辰正在擦拭斩龙剑上的南楚血渍。狼头剑柄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案头摆着的西域狼首令遥相呼应——那是西戎王子慕容烈派人送来的“议和信物”,剑鞘上刻着的“永徽三年”,正是定北公大破西戎王庭的年份。
“公子,西戎使团已到关前,随行者百人,全穿金鹰卫服饰。”阿古达玛掀开帐帘,铠甲上的沙粒簌簌掉落,“他们抬着十二口贴金木箱,说要献给‘狼首令的主人’。”
苏辰盯着狼首令上的齿痕,忽然想起祖父曾说,当年定北军每破一城,便在兵符刻一道痕。他忽然将令箭插入沙盘上的西域地图,十二道刻痕竟与玉门关到西戎王庭的驿站位置完全吻合:“打开木箱,里面若有活物,便放归草原。”
使团踏入军帐时,风沙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慕容烈脱去金鹰冠,露出额间与苏辰同款的狼头刺青——那是当年定北公收下的西戎质子标记。他望着案头的狼首令,忽然单膝跪地:“大胤狼首,西戎金鹰愿奉您为‘双鬃可汗’。”
苏辰的骰子在掌心转得飞旋,忽然停在刻着“战”字的那面:“王子可知,定北军的狼首令,从不会与金鹰旗并立?”他忽然指向木箱,“这些装着西域葡萄酒的箱子,暗格中藏的可是七国盟主的密信?”
慕容烈的脸色微变,却见苏辰抬手甩出骰子,精准击碎十二口木箱的铜锁。红色酒液混着羊皮纸的碎屑流淌在地,每一张信笺上都盖着九鸾纹玉印,落款赫然是“大周皇帝宇文复”——那个本该在七王之乱中死去的宇文家余孽。
“原来你们的议和,是想借我手复活大周。”苏辰冷笑,忽然看见慕容烈袖口闪过的金鹰纹与九鸾纹交叠,“七国盟主不是宇文复,是你妹妹,西戎的‘金鹰公主’,对吗?”
帐外突然传来狼嚎,是狼眼卫发出的警讯。苏辰掀开帐帘,只见玉门关的烽火台上腾起三股青烟——西域佛窟方向遇袭。他忽然想起羊皮书上的“帝星坠”预言,想起女帝眉间的狼头胎记,转身对慕容烈道:“带你的金鹰卫去佛窟,我要活的。”
佛窟的石佛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阴影,苏辰的靴子踩过满地狼藉的经卷,忽然在第三尊石佛的断指处发现暗门。门内的密室里,七盏狼首灯长明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