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关前,朝光初升。
铁骑列阵,旌旗漫山,晨风吹不散军中肃杀。
萧然坐于黑甲马背之上,静静望着那座横亘在南境权柄与宗族血统之间的城门。
“萧氏正统”四字冷硬如碑,斑驳铁青,半隐半埋在残雪之下,像是一道拦路的旧梦,亦似一道未还的血债。
他没有立刻言语,只缓缓摘下披风,一寸寸挽入腰后,露出金线云纹黑袍。
一瞬间,数万兵卒整齐肃立,目光皆望向那一人,那一马。
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同时也在向龙隐关内的百姓和将士无声的宣告。
他们是一支纪律之师,精锐之师。
——
就在此时,关门震动。
铁锁齐开,甲马交鸣。
一列铁甲骑队自龙隐关内疾驰而出,尘土飞卷,蹄声如雷。
十余骑先阵开道,横刀披甲,气势汹汹,杀意未发先压众人。
众将本能提防,许文山下意识握紧刀柄,目光紧锁前方。
为首之人,一身银鳞甲,披朱红鹤纹披风,面带傲色,眼角微挑如钩,骑在高头大马上,整个人如刀一般,锋锐且不羁。
他勒马于萧然马前丈余,扬鞭止步,声音森然响起:
“萧崇业,龙隐关副将,萧氏旁脉第七房。”
他故意不称“殿下”,一开口便表明态度,冷笑一声,扫视阵前众人,目光掠过许文山与陆之骞,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奉萧重霄族长之令——关门不迎,是为祖规。”
萧崇业语调尖利而拖长,似乎每个字都带着针锋,划向萧然。
“你萧景玄,自称什么‘王’,来者不跪、碑前不拜,就敢妄图入我龙隐关?!”
他说着,缓缓举起手中马鞭,鞭尾悬着一撮金丝穗,细看之下,竟刻着“祖训”二字。
“这祖门,不是你封王登基的舞台——从这儿过,便要下马,跪拜祖碑,承认你还姓萧。”
他语气越发凌厉,声如寒刃:
“你若不跪……”
他缓缓转鞭,鞭尖直指萧然眉心,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就别怪我,动这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