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青阳城的厮杀声逐渐平息。
战火弥漫的街道上,残垣断壁间仍有零星的叛军潜伏,试图负隅顽抗,但面对许文山率领的青阳铁骑,他们的抵抗不过是徒劳。
“杀——!”
长枪破空,寒光一闪,最后一名躲藏在暗巷的死士喉咙被割裂,鲜血溅在破旧的石墙上,生命迅速流逝。
许文山缓缓收枪,目光如炬,沉声道:“此战已定,彻查城内所有巷道,不留一个叛军余孽。”
士兵们齐声应诺,迅速散开,逐一搜剿残余敌人。
与此同时,城防军大营。
张翼与程谦两名城防军将领跪伏于地,身后站着数百名投降士卒,皆神色复杂,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城楼上缓步走来的黑袍身影。
萧然身披玄色战甲,目光淡漠,缓缓扫视着面前的一众降兵。
张翼咬牙,重重叩首:“殿下,我等罪该万死!并非甘愿助逆,而是迫于陈德昭之命,如今愿随殿下效命,请殿下宽恕!”
他身后的士兵亦纷纷跪地,齐声道:“愿归顺青阳军!”
然而,萧然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片刻后,他淡淡道:“陈德昭已死,候中策亦伏诛。如今青阳城既然已回归,尔等如何,自有律法评判。”
“将他们暂时收押,待军议后处置。”
“是!”曹衡一挥手,士兵们迅速上前,将降兵押入军牢,以防其中仍有燕王的暗探潜伏。
张翼与程谦低垂着头,眼中带着忐忑与悔恨,但无人敢多言。
这一战,真正决定他们生死的,并非萧然的一句宽恕,而是战后的审判。
清晨。
残破的总督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寂静与苍凉。
曾经权势滔天的陈德昭,如今独坐于书房之内,披着一身旧朝服,面前摆放着尚未批阅的奏折,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他已听闻城中战况,也知道候中策的死讯。
——如今的青阳城,已然回归萧然之手。
可他没有逃。
他没有试图离开,也没有打算苟活,而是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着宿命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