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雄记总舵的主厅内灯火通明,光线打在几件未完成的军械样品上,投下斑驳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炉火早已熄灭,但压抑的气氛却像炉膛中残存的余烬,暗藏燥热,随时可能燃起。
雄战坐在主位,手中把玩着短弩,指尖轻轻滑过扭力机关的部位,感受着冰冷而坚硬的金属质感。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节奏,像是在掂量手中的利器,更像是在衡量一场看不见的交易。
“掌舵的,这弩的精巧超乎想象。”老工匠站在一旁,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不安,“尤其是这里。”
他指向弩机的关节部位,目光复杂,“这种特殊合金的硬度和延展性完全超过常规材料。我们用尽现有工艺,也只能模仿个表皮,内部的灵魂无从复刻。”
听完,雄战手中的短弩微微一顿,他的指尖停在机关的末端,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敲打在众人心头。
“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尝试,这东西的魂,仍掌控在萧景玄的手中。”他语调平缓,但眼中的寒光却让工匠们不寒而栗。
“掌舵的,这分明是故意吊着我们胃口!”一名心腹咬牙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忿,“他们故意送来样品,却死活不松图纸,这不是摆明了戏弄我们吗?”
雄战低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戏弄?”
他微微抬眼扫视众人,“不,他们是在谈生意。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诱局。送来样品,不给图纸,就像一桌美味,偏偏不许人动筷子。”
他放下短弩,靠在椅背上,语气透着几分玩味:“可惜,我们雄记不是贪吃的饿狼,也不是陈德昭手里的一条链狗。看得见,吃不着?那就看他们能吊住我们多久。”
厅内的气氛被他的冷笑点燃,众人屏息以待,似乎生怕自己的多余声音打断这位掌舵者的思索。
“掌舵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名副手试探着问道。
雄战缓缓起身,将短弩重新放回案上,目光深邃如同深潭:“这东西,是诱饵,也是试探。他们想看我们的胃口,我们也该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筹码。”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沉,带着令人心悸的冷厉:“陈德昭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