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的卧房内,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几位身穿官服的太医正围在床边,一个个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房玄龄的几位儿子,房遗直、房遗爱等人则跪在床前,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悲痛和绝望。
床榻之上,这位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勋的一代名相,此刻却面色灰白,口角流涎,右侧肢体瘫软无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鸣声,已然是深度昏迷之态。
“周公子,你来了。”一位年长的太医看到周瑾,只是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相公他……唉……我等已是尽力了。此乃‘大厥’之症,风邪入中,痰迷心窍,药石罔效,怕是……怕是……”
周瑾没有理他,而是侧过身,将身后的苟尚峰引荐给众人:“诸位大人,这位是苟尚峰,乃是孙思邈的高徒,医术通玄。”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了苟尚峰。
当看到他只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时,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不屑。
“胡闹!”那年长的太医更是当场斥道,“房相公何等身份?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儿戏?!”
苟尚峰却对这些质疑充耳不闻。
他快步走到床边,目光如电,只扫了一眼房玄龄的症状,便立刻沉声喝道:“糊涂!病人喉中痰鸣,呼吸不畅,尔等为何不先为其清理气道?任由痰涎壅塞,神仙也难救!还有,病人既已昏迷,为何还让其平卧?当立刻将其头偏向一侧,以防呕吐物误吸入肺!再者,他衣领过紧,束缚颈项,压迫血脉,更是错上加错!”
他这一连串的呵斥,如同连珠炮一般,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和权威。
那几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医,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了,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苟尚峰不再理他们,直接对旁边的房遗爱和几个下人下令:“快!按我说的做!将相公头偏向一侧!解开衣领!再取干净布巾来,我要为他清理口中痰涎!”
众人被他这股气势所摄,竟下意识地就按照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苟尚峰快速地为房玄龄清理了呼吸道,又调整了他的卧姿。
然后,他才缓缓地转过身,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