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喻夫人才终于看清了喻若芸那满脸的嘲讽。
喻夫人一愣。
她的亲生女儿，方才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笑着看着她哭成泪人儿的吗？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一点都不心疼自己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喻夫人，彻底急了。
她有些慌乱地再度伸出手，坚决地握住了喻若芸的手。
喻若芸微微皱眉。
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会突然变得这么大？
喻夫人却是十分心疼地轻轻摩挲着她那带着茧子的手。
少女容貌艳丽，放在整个京城也能排得上号的美貌。
这样的女子，又是世家里正经嫡出的嫡女，本该拥有一双最柔软的手。
可是，喻夫人摸着女儿的手，眼泪再度决堤。
这双手，分明比这府里的丫鬟还要粗糙。
本就因为常年劳作而十分粗大的骨节，上头还满是冻疮。
虽然比起年前刚回来的时候好些，可仍旧是红肿的。
甚至，伤口还有隐隐要裂开的样子。
喻夫人想用力握住喻若芸的手，又怕捏疼了她。
只能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芸儿，都是娘不好，是娘愧对你，以后你想要什么，娘都会补偿你的，好不好？”
“你不要这样看着娘，你不要不理娘，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喻夫人的神态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卑微了。
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以为，她和芸儿之间本就是亲生母女，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心软如芸儿，最后都一定会原谅自己，与自己重修旧好的。
她哪里知道，原来芸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又哪里是“来日方长”四个字能够弥补的？
“给娘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你喜欢什么，东海夜明珠？还是掸国翡翠？对了，娘的私库里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你若是喜欢，娘都给你当嫁妆！”
她要从这一刻开始，就补偿她的芸儿。
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她这个做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