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喻若芸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落在喻家每个人的脸上,最后,再次停在了喻鸿业的脸上。
“害死祖母的人究竟是谁,我想,国公爷应当心中有数。”
少女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有的只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喻鸿业一时有些怔愣。
喻鸣谦却是最先反应过来。
他再次大步走到喻若芸跟前,拦下她:“当然是你!若不是为了你,祖母怎么会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而现在你还不思悔改,还对我们非打即骂!喻若芸,你就是个害人精!我喻鸣谦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这话说得极重。
就连喻鸣谦,为了赌气,一口气将这话说出口,也不由得愣住了。
尽管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却也知道,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他们兄妹两个,就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可是明明,他最初的想法,是要重新和芸儿交好。
只要她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要她还像过去那样,对自己撒娇、讨好自己、对自己说说软话。
他不介意与她重修旧好。
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喻鸣谦心中有些懊悔。
但更多的,却是怨怼。
埋怨喻若芸不知退让,明知道祖母是因为她而死的,竟然还能恬不知耻地推卸责任!
祖母生前,是多么疼爱她这个孙女!
祖母又是费了多少功夫,才能将她送出京城去避祸!
要知道,国公府能有如今的繁荣,很大程度上都要多亏了祖母。
只要祖母还在世,国公府的荣光便能保住一日!
可是现在,祖母为了喻若芸,不惜顶撞贵妃,不惜以身作为要挟,在金銮殿上逼迫陛下放过她!
这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与皇家为敌!
就算是如今陛下顾忌着舆论,还没对国公府开刀,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何况,春闱在即,他只要参加了春闱,马上就能入仕。
这样一来,他的官途也几乎可以说是看得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