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喻若芸这么说，连翘心中更加不放心了。
可是，喻若芸却丝毫再没了和她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闭起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连翘还想说的话，终究是被咽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借着外头透进来的微光，看到自家小姐原本睁着的眼睛闭上了。
分明是不愿再与自己交流什么。
连翘便也识趣地站了起来，顺带替喻若芸掖了掖被角。
不过，她到底是没有按照喻若芸交代的，去她的房间里歇息。
而是走到侧室的贵妃榻上，找了一床被子，和衣而眠。
她也清楚，小姐此刻最需要的，除了休息，就是安静地自己待一会儿。
莫说是小姐，便是她，一个小丫鬟，若不是为了照顾小姐，她也想独自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消化一下那些悲痛的情绪。
那毕竟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祖母了。
她对老太太的感情，并不比国公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少。
连翘缩在被窝里，侧躺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将头埋进被窝。
闭上眼，任由眼泪打湿—了昂贵的蚕丝被。
却要紧牙关，不敢发出一声呜咽。
而榻上的喻若芸，也在发觉连翘离开榻前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仍旧是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只是，双目看着房梁，脑海里却都是祖母的音容笑貌。
有祖母看到她回来时，苦涩又心疼的笑。
有祖母定下了她与宋霁的婚事，发自内心愉悦的笑。
也有知道了她在商业上多有抱负，能接手家族产业时那欣慰的笑……
祖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心疼她、而且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是，却因为曲贵妃的一己之私，让她彻底失去了这唯一的亲人。
喻若芸很想不顾一切地去杀了那个女人。
可是，宋霁又说得对，她不能不在乎一下凤家的人。
若是被株连九族，就连舅老爷一家，也恐怕是难逃法网。
可是，祖母的仇，不能不报！
她原本的计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