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抓不到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他们的怒火也必须有人来承担。
所以，他们也就干脆忽略了那些不合理之处。
反而越发地对她折磨起来。
若不是她偶然间听到了曲贵妃和她身边的雪嬷嬷的对话，她也不会知道，其实，他们早就发现自己是无辜的了。
可是，却还是将错就错，只为了为那个被流掉的孩子出一口恶气！
她可以接受自己被迫承担罪名，被迫承担贵妃在明、而皇帝在暗的那些对她的恶意报复。
却不能接受，贵妃仗着皇帝的宠爱，将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祖母也害死！
宋霁同样被喻若芸在一瞬间的神情转变惊得有片刻的凝滞。
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少女的心里，起了杀意。
“芸儿，贵妃她……”
他想劝劝她。
曲贵妃毕竟是皇家贵妃，背后又有太尉府撑腰。
纵然那贵妃有万般不对，却也不是寻常官宦人家的贵女能报复得了的。
果不其然，还不等宋霁的话落，喻若芸带着仇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宋大人今日之祸虽是在我，可却也是曲灵溪派来的刺客所伤，宋大人，就不想报仇吗？”
宋霁薄凉的唇微微抿了抿。
芸儿已经生气到对贵妃娘娘直呼其名的地步了！
可见她心中之恨！
明明是她想为老太君报仇，却用这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游说自己。
若是其他请求，他帮也就帮了。
可如今，她要对抗的，是贵妃！
是皇家！
谁敢向皇家复仇？
宋霁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竭力平静下来，想去劝她：“芸儿，此事非同小可，且有诸多疑点，我看，还是先查清楚……”
不等宋霁话落，喻若芸的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看到方才还一脸执拗的少女落泪，宋霁顿时呼吸一滞。
他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拉她：“芸儿，你听我说……”
喻若芸却忽然捂住了耳朵，弓起背，将脸埋下，大声呜咽了起来。
宋霁心中一痛，撑着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