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越下越大。
苟老爷子和河面上所有钓鱼人的头上,肩上,已经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苟爷爷——”
崔小七蹲在苟老爷子身边,裙摆扫过冰面,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
苟老爷子闻声低头,目光瞥向河堤上那排如黑鸦般肃立的锦衣卫,压低声音说:“你一个姑娘家,赶紧离开这。今日这气氛不对劲儿。”
来自仅一面之缘人的关心,崔小七心中一暖,但又不好明说。
只能含糊其词道,“该是没什么事儿的,你看他们只是站在那,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爷爷,今日的鱼我全部要了。”
苟老爷子一听,笑的脸上的褶子深了许多,“好,今日可能没有昨日多,人多——”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鱼竿突然剧烈晃动。
他猛地一扯鱼线,一条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鱼破水而出,落在冰面上,鱼尾摔得“啪啪”响。
几乎同一时间,不远处苟娃子的鱼竿也弯成了半月。
苟老爷子从天还没亮,就守在这里。
没想到崔小七一来,就钓到了第一条鱼。
他不禁暗暗想着,这丫头莫不是带着福气来的。
日后定能大富大贵。
崔小七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大鱼塞进鱼篓,鱼尾巴还在外面扑棱。
双喜到底是个孩子,对钓鱼产生浓厚的兴趣。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洞下面瞧。
崔小七本还想等等,但她现在必须得去鲁班阁瞧瞧铜涮锅做出来没有。
她连着唤了两声双喜,那家伙盯着冰洞出了神,压根没听见。
崔小七没辙,踢了踢他的脚,“走了”。
双喜这才愣头愣脑地站起。
俩人顺着河面上了河堤,原路返回马车的位置。
马车果然没人敢动,走时什么位置,回来还是那样的位置。
到了鲁班阁时,已经是晌午。
崔小七刚跳下马车,就被人拦下。
“姑娘,阁内不接待生人,麻烦速速离开。”
崔小七挑眉,上次来可没人阻拦啊。
回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