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一边拉开雕花木门,一边调侃道:“裴寂,进自己的屋子也敲门?你”
话音顿住。
站在门前的并非预想中的裴寂,而是笑容和蔼的冬伯。
崔小七瞬间呆愣,指尖还悬在半空,气氛凝固,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冬伯和煦一笑说,“夫人,用早膳了”
说罢,轻轻挥了挥手,只见他身后呼啦啦走出七八个仆。
有人提着描金食盒,有人端着铜盆,盆沿还嵌着一圈细碎的银边。
她连忙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双喜~”冬伯唤了一声。
虎头虎脑的双喜脆生生应道:“好嘞~爹!”
他端着铜率先进房间,将盆搁在雕花架子上。
崔小七瞪大了眼睛,一是惊讶冬伯这把年纪竟有如此年幼的儿子。
二是满心疑惑——这府里怎么清一色全是男下人,女眷都去哪了?
在疑惑中,崔小七匆匆洗了把脸,随意挽了个妇人发髻。
摆好饭菜后,下人全部退出,只剩冬伯和双喜。
望着丰盛的早饭,崔小七也不客气,吃饱了还得去护城河去盯着呢。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家大人呢?”
“夫人,我家大人上早朝去了,秋风叔特意让我告诉您,昨日您吩咐他的事儿,已经办妥,今日由我跟着您……”
双喜盯着崔小七看,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与夫人说话,往日都是在暗处。
总是忍不住地偷瞄。
崔小七能感受到小孩子好奇的打量,并不放在心上,随口问了一句,“多大了?”
双喜瞧见夫人问他,一屁股坐在桌前坐下,大大咧咧道,“十五啦。”
冬伯: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他十五了?
回过神来,赶忙斥责道:“你起来,不可在夫人面前没大没小!”
“冬伯没事儿,就让他坐着吧,在我这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您也坐下说,没吃的话,一起吃,我也吃不了这么多,着实有些浪费。”
冬伯连连摆手,诚惶诚恐道:“不可不可。”
那刻在骨子里的尊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