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按住腰间剑柄,声音冷下来:“你说遇到匪徒,可知道他们是谁?往哪个方向去了?”
山间晨风掠过,卷着不知何处飘来的血腥气,知镜单薄的素白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山石。
“回、回陛下,草民只听见他们喊喊什么王家夫人”知镜声音发颤,苍白的手指往东南方虚指,“她们说要去找找什么能扭转局势的东西,后来往那边的山谷去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阿砚清脆的呼喝混在刀剑相击声里格外清晰。
楚容朝瞳孔骤缩,正要飞身赶去,却见凌苍川提着浑身是血的王燕从林间大步走出。
王燕发髻散乱,华贵的织金裙裾沾满泥污,被反绑的双手却还在拼命挣扎,胭脂糊花的脸上满是癫狂:“你敢动本夫人?王家富可敌国,整个兖州商铺都是我王家——”
“商铺?你府上的金库都被搬空了。”凌苍川冷笑一声,将王燕狠狠掼在地上,靴尖碾过她手腕,“满门抄斩的告示此刻正在城门张贴,你以为自己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王燕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继而爆发出尖锐的嘶吼:“不可能!我王家世代经营,怎么会是楚容朝!那个贱人!不过是靠阴谋诡计夺位的贱人,迟早遭天谴!”
她扭曲的面容涨得发紫,唾沫星子混着血沫飞溅而出。
楚容朝缓步上前,靴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惊飞了林间寒鸦。
她俯身捏住王燕下巴,剑尖挑起对方下颌:“天谴?勾结东术余孽,私铸的兵器上都刻着东术符文,你当朝堂是吃素的。”
楚容朝剑锋微扬,在王燕下颌划出一道血痕:“东术余孽,朕定要斩草除根。”
她声音冷得似淬了冰,余光却未曾看见知镜身形晃了晃,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间没了半分血色,如同被抽走魂魄的傀儡。
王燕突然仰头大笑,嘴角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地:“楚容朝,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东术的势力早已渗透到”
话未说完,楚容朝长剑已穿透她咽喉,温热的血溅在知镜的素白长袍上,绽开朵朵妖异的红梅。
知镜盯着地上王燕的尸体,喉结上下滚动,双腿发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