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声惊起檐下寒鸦,凌苍川的指尖仍停在她唇畔,像触碰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楚容朝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耳后碎发都在轻颤。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殿内泛着琥珀色的光,比平日多了些她读不懂的东西——像是被野火燎过的荒原,焦黑下藏着即将破土的嫩芽。
“朝朝。”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滚出来,带着某种沙哑的克制。
楚容朝看见他喉结滚动,忽然想起他表白那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猛地按进怀里。
大氅下的体温带着灼人的热度,混着雪松香将她整个人裹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凌苍川的声音闷在她发间,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楚容朝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殿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将他眼底的滚烫映得愈发清晰。
吻落下来时,带着雪山上的风的味道。
楚容朝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在她后颈轻轻摩挲,像当年替她系平安符时那样小心翼翼。
腰间玉佩在两人之间相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像谁藏了多年的心事终于破土而出。
这一夜很长,长到宫漏的滴水声都变得模糊。
凌苍川的手掌覆在她后腰,指腹摩挲着她常年披甲留下的茧子,忽然轻笑出声,“朝朝可知,你穿铠甲时像座冰山,可卸了甲”
他的话被她忽然按在唇上的指尖堵住,却在烛火里看见她耳尖泛起的红,比案头的腊梅还要鲜艳。
一夜未眠。
清晨,天刚微微亮。
“冷么?”凌苍川的声音打断思绪,他伸手将披风又紧了紧,指尖掠过她锁骨处,激的楚容朝往后缩了缩。
“不冷。”她轻声说,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
晨光里,他发间的发饰晃了晃,那是她去年生辰送的,他竟一直戴着。
殿外传来宫人晨起的动静,远处的钟鼓楼上,报晓的钟声沉沉响起。
凌苍川忽然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