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凌苍川扑到榻前,撞翻了案头的平安符。
那枚用软甲碎片做的符上,还绣着歪扭的“平安”二字。
凌苍叶望着弟弟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摸向他腰间的玉佩——碎玉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却比记忆中更暖些。
“傻子,哭什么。”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拂过凌苍川眼角的泪水,“我答应过要教你骑汗血宝马”
话未说完,凌苍川已将脸埋进她掌心,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发出闷闷的鼻音,“以后都听阿姐的,再也不偷溜去校场了”
楚容朝望着这对姐弟,袖中的红绳忽然绷紧。
那是凌苍叶送她的登基礼,绳尾系着的半枚玉佩,此刻正与凌苍川的那半在烛火下遥遥相对,像隔着银河的双星。
早朝结束。
朱雀街的晨雾还未散,沈府的铜环叩响三声。
楚容朝摘下斗笠,檐下冰棱碎末落在披风上,像撒了把碎钻。
开门的小厮见是陛下,惊得要行大礼,却被她抬手止住,“莫声张。”
东厢房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这茶盏刻着‘慕’字,难不成沈大人早就”宿慕之的笑声混着药香飘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
楚容朝隔着屏风望去,见沈妙音正用银匙搅着药碗。
“醒了?”她掀帘而入,看见宿慕之靠在枕头上,发间别着沈妙音送的青玉簪。
那簪子她见过多次,原以为是哪位武将所赠,此刻却在文人风骨的宿慕之头上,竟生出几分相得益彰的意味。
“陛下万安。”宿慕之要起身行礼,却被沈妙音按住肩膀。
楚容朝注意到她腕间戴着的银镯,正是去年冬至沈妙音在黑市拍来的那只,当时她说“瞧着结实,适合写文书时敲桌角”。
“无需多礼。”楚容朝将食盒放在案头,里面是云鹤特制的生肌粥,“听闻你伤的很重”
话音未落,宿慕之忽然握住沈妙音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掌心的玉佩刻痕。
那痕迹已敷了金疮药,却仍透着淡淡的红,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上。
沈妙音反手将她的手按回被中,语气带了几分无奈,“陛下莫听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