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醒来时,只见诡越伏在床边。
似是并未睡熟,楚容朝不过轻轻动了下,诡越便惊起身,“小宝,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指尖拂过她眉心。
楚容朝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记忆如潮水涌来,马元的巫术、爹爹和母皇的事情,以及她的来处
楚容朝的指尖刚触到诡越的衣袖,便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灼烧般的炽热。
她望着他左颊的泪痣在烛火下妖冶跳动,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最后画面。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沙哑如裂帛。
诡越的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血脉,“一个半月。”他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衣襟能感受到滚烫的爱意,\"你昏迷的每一天,我都好害怕会就此失去你。\"
“除夕快到了。”她突然开口,“我想去见缘安方丈。”
“那个老秃驴?”诡越心疼的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你见他做什,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好好养身子。”
“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说完,楚容朝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最终还是诡越先妥协了。
马车上。
诡越用狐裘将楚容朝裹得严严实实,“你现在身子骨还弱,不能招风受凉。”
伸手捏了捏诡越的手腕,楚容朝小声呢喃,“诡越,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
抬手敲了她一个脑瓜,诡越语气中少见的带着一丝呵斥之意,“不许胡乱说话,我们朝朝定会长命百岁。”
楚容朝靠在诡越肩头,狐裘上的雪狐毛搔着鼻尖,“嗯!”。
“到了。”诡越的声音裹着呵出的白雾,“那老头现在一直住在宿府。”
宿府朱漆大门洞开,两盏气死风灯在檐下摇晃,映得门楣上“五世公卿”的金匾泛着冷光。
楚容朝刚跨进门槛,便听见西跨院传来瓷器碎裂声。
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被小侍搀扶着立在廊下,苍白的面容在雪地里愈发透明。
“宿羡之?”楚容朝脱口而出。
少年猛地抬头,破碎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