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诡越别过头,佯装不在意,穆骁南亦是轻叹,二人虽醋意未消,却也深知涧寂此去是为解楚容朝危局。
涧寂狠下心,翻身上马,决然挥鞭而去,再未回头。
楚容朝伫立原地,直至那身影化作微尘,消失于官道尽头,才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珠。
马蹄声声,踏碎一路残阳,涧寂日夜兼程赶往涧家所在之地——覆敬山。
入了山门,涧家守卫见是他,神色各异,匆匆入府禀报。
这些年涧寂虽未回涧家,可他的画像却被涧家人广而流传。
是以,涧家人无一不认识涧寂。
涧寂昂首阔步,穿庭过院,径至正厅。
涧寂踏入正厅,只见厅中气氛凝重,众人目光齐刷刷射来。
首位之上,一名年迈的老者身形佝偻却难掩昔日威严,浑浊双眸在触及涧寂身影瞬间,陡然清亮,老泪纵横而下,嘴唇哆嗦着:“吾孙呐,这些年苦了你,你爹去后,祖父日盼夜盼,终盼得你归来!”
涧老紧紧的握着涧寂的手,浑浊带黄的眼睛里满是慈爱。
当年大儿子突发意外离世,涧家生变,他无力护着孙子,只得遵照儿子的遗嘱将孙儿交与儿子的好友毓王殿下。
谁知,那一别便是数余年。
涧寂见状,心头酸涩翻涌,疾步上前搀扶,“祖父,孙儿不孝,归来迟了。”
一旁,涧二叔涧宏德亦步亦趋上前,脸上笑意堆砌,眼中却无半分暖意,假惺惺说道:“侄儿,多年不见,出落得这般英气,大哥泉下有知,定感欣慰。你这一路劳顿,快好生歇着,家中诸事,二叔自会帮衬。”
涧寂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涧宏德虚握住的手,心底冷笑,面上却礼貌应和,“有劳二叔挂心。”
见涧寂态度不冷不热,涧宏德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了些许。
待众人寒暄几句后,涧宏德寻了借口告退。
正厅内唯剩祖孙二人,涧老神色凝重起来,抬手示意涧寂近前,压低声音道:“寂儿,你既回了家,有些事便该知晓。”
“咱们涧家少主之位自打你爹爹去世以后悬空多年,你身为咱们长房的唯一血脉,自是最有继承资格,可家族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