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南郡衙后园,腊梅凌寒绽放。花无咎斜倚在紫檀榻上,手中《水经注》翻至“巴州水脉”一章,眉峰却为案头公文紧蹙。侍童轻手轻脚添了盏云雾茶,氤氲水汽模糊了檐角冰凌。
“大人,攀花县夏守备与赵鹤年求见。”门吏躬身禀报,双手递上了拜帖。
花无咎指尖微顿,合上书页,起身接过拜帖,凑近细看之后,说道: “果然是作《悯农》的夏淮安,还有老祭酒赵大人。他俩怎么会找到本官?”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速将二位大人请至梅轩。”
梅轩暖阁内暗香浮动,疏影横斜的腊梅映在茜纱窗上,与兽炉青烟纠缠成画。
夏淮安解下狐裘,露出内里半旧青衫。赵鹤年双手奉上诗册:“无咎兄好读书。此书乃是老朽搜集夏家庄学堂诗词所着,请无咎兄指正。”
花无咎接过诗册,凑近看了一眼,书名为《夏氏学堂诗集小注》。
他随手将诗册放在了一旁,说道:“多谢老祭酒!然而花某对诗词一道钻研不多,恐怕白费了祭酒大人的一番心血。”
夏淮安与他都是五品官,但夏淮安只是巴南守备兼任攀花县县令,而花无咎是巴南郡守,在文职上是夏淮安的直系领导。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花无咎并没有对二人表现的十分热情。
“无咎兄……”赵鹤年正欲直奔主题,被夏淮安抬手打断。
夏淮安说道:“祭酒大人莫急,在下方才见花大人看书时双眼凑近,莫非是视力欠佳?”
花无咎点点头:“花某喜好读书,时间长了,难免老眼昏花。”
“这可不是老花眼,而是近视眼。”夏淮安笑道:“正好,在下有一物,可让花大人的近视眼不药而愈。”
说着,他命一旁的侍卫,从他来时所乘的马车上,取来一只木箱。
花无咎显然不相信:“夏大人不必多此一举,花某的眼睛,花某自己心里有数。近视而已,只要不瞎,还能凑合。若是用了夏大人的手段,还不知能不能保住双眼。”
赵鹤年笑道:“无咎兄莫急,东西到了自然就一清二楚。老朽以性命作保,此物绝对安全。而且,老朽亲眼见到,不少近视眼的书生,用了此物之后,立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