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有实力呢?光看这个做工,她都觉得这灯要在人间,绝对是要进博物馆的级别。
“有、有一段……”
十分钟过去了,死寂的车厢终于响起了声音。
周申希抬起眼看过去,谭季民神色并不确定地开口:“那日上船吃了饭之后,我有点困,便在甲板上打了个盹。”
“甲板上打盹?你们上的是什么船?”
在她的印象里,民国只有出国的邮轮之类的船,才会在甲板上摆着休息的椅子什么的吧?
这一个戏班上的船,能给人打盹?
“渔船。船老大在甲板上摆了几张长凳,我见没人,便躺下了。”
…………
你也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睡了多久?”
“约莫……十来分钟。”
谭季民其实不是非常确定这个时间,因为就打个盹的事情,他没必要把时间看得明明白白。
可现在周申希要问,他就只能想得到这个时间是断片的。
“怎么你不回船舱里?”
“要真睡也睡不着啊,”谭季民叹了口气,“战乱之下,国破家亡,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去,我便……便想着多看几眼武昌。”
也是。
那种情况下,什么时候能回,还能不能回,回来之后是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有钱人家还能拍两张照片留下一些印象。可像谭季民这样发了财也不敢吭声的,连照相馆都不舍得去,更别说买个相机拍点什么,给自己也给后辈留下念想了。
“行,那你再等等,我再去一趟。”
周申希彻底收了残灯,抱着手机等到第二天往生烛图标亮起的时间,熟练地在屏幕上领取、点火。
强吸力消失的瞬间,她睁开眼,回到了谭季民死前的一天。
这一天里,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看看谭季民打盹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她基本没分神去观察谭伯福和周月娥,一门心思熬着时间,终于熬到了该打盹的时间。
这船和谭季民说的一样,是条渔船,甲板上海风咸腥,带着泡入味的海鲜味儿直冲天灵盖。她忍着不适找到了谭季民说的那条长板凳,头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