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往往是她最用心的病患。
“还请殿下,暂避。”
寒露的声音很轻,手上却利落地解开药箱暗格,取出一套素白寝衣。月光透过窗纱,在她指尖镀上一层冷色:
“属下要为这位姑娘更衣疗伤。”
杨嘉仪无声颔首,退至屏风外。
纱绢上绣着的折枝梅模糊了视线,只听得内里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偶尔夹杂一两声压抑的抽气。
杨嘉仪抬眸望向门外,沈知韫修长的身影静立在廊下,月光与灯影在他清俊的轮廓间流转。
那双总是温润的眉眼此刻凝着化不开的忧色,见她望来,立即向前倾了倾身,却又恪守礼数地停在门槛之外。
杨嘉仪微微颔首,抬手示意。
沈知韫了然,无声地与她并肩立于回廊。
夜风掠过,檐下的宫灯摇曳不定,昏黄的光晕在她仍显苍白的脸颊上明明灭灭,恍若惊魂未定的蝶翼。
“殿下”
沈知韫刚启唇便蓦地顿住,只见杨嘉仪纤长白皙的指尖上,一点殷红刺目得惊心。
他眸色骤暗,却什么也没问,只从怀中取出素白锦帕。
温热的掌心托住她微凉的手,动作轻缓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素白的帕子渐渐洇开血色,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拭净,最后不着痕迹地将染血的帕子收回袖中。
“皇兄这次……”
杨嘉仪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的声音轻若游丝,却带着淬了冰的寒意:
“实在是太过分了。”
尾音消散在穿堂风中,仿佛连这深宫夜色都承受不住话中的分量。
沈知韫忽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触到的冰凉让他心头一紧。
紧闭的雕花门内,于阗公主的啜泣声断续传来,像只被折了翅膀的雏鸟,每一声呜咽都扯得人心生疼。
“明日就是千秋大典”
杨嘉仪猛地攥住沈知韫的衣袖,织金云纹在指间皱成一团。
她仰起脸,眼中翻涌着愤怒与痛惜,还有更深处的、令人心惊的决绝:
“各国使节都在看着,于阗公主却”
喉间一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