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娣正在跟自己大闺女说着话呢,见小姑子和月初宁一起进来了,先是笑着让大丫去厨房给客人冲一杯糖水。
钱娟一听到有糖水喝,当即把活儿抢过来,“大嫂,让我去吧,大丫在这儿给你看钢子就行。”
让大丫去冲糖水,万一大丫背着她偷喝咋行。
等钱娟迫不及待出去了,赵盼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她原本以为可能会是钱建设的几个弟弟之一送大丫过来,可能会住几个几天就回去,没曾想会是钱娟跟着大丫一起过来,并且还有要长期住下来的打算。
月初宁也从赵盼娣口中得知,这个是钱建设的最小的妹妹,他们钱家生了四个儿子,就得了这么一个最小的妹子,但在重男轻女的钱家并没因此而受到多少宠爱,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只不过钱娟六岁那年赵盼娣嫁进钱家后,就再也不用帮钱母干家里的活了,只需要出去打打猪草就行。
后来剩下三个妯娌陆续进门后,钱娟连猪草都不用打了,自己的衣服都是几个嫂子洗的。
后来随着钱建设每个月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多,钱娟每天在家跟另外三个哥哥一样都不怎么上工干活了,几乎等同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她想去上学,钱母都难得同意给她念到了小学毕业。
钱母原本打算让她念到初中,以后彩礼也能要价高一点,但钱娟不是念书的料,初中没考上,念完了小学就回家当米虫由几个嫂子养着了。
每天还把几个侄女使唤得团团转的,村里还真没哪家姑娘过得能有她滋润的。
钱娟渐渐地就觉得自己跟村里其他天天都需要干活的姑娘不一样,觉得自己高她们一等,以后一定是会嫁到城里享福去的。
去年刚满十八的时候,就有媒婆上门说亲要给她牵线村里或者隔壁村的小伙子,全被她拒了。
好在钱母提出来的三百块钱彩礼,那些小伙子也没一个愿意掏的,正好都没成。
这些钱母都有写信过来告诉钱建设。
当然,钱母是不识字的,代写信的都是钱家老二,老二上过初中,是他们生产队的记分员。
赵盼娣原本就上过纪念小学,去年还参加过军区大院组织的扫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