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诡异地安静一瞬。
铁柱叔和马岭叔手里捧着茶盏,齐刷刷地看向他,神色错愕不已。
杨寡妇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嘴巴,似是为燕停的可怕想法感到惊惶。
在这片极致的静寂中,是闻诀站起来,满头铃铛乱晃,笑吟吟地回道:“好啊。”
燕停挑了挑眉,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愉快就接受了,他抬起头,看着对方逆光的身影,长睫颤了颤。
“当今皇室姓贺兰,你今日便改名贺兰停吧,以景亲王遗孤的名义打上京都,就说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闻诀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你谋反的借口可比大将军丞相以及容王他们几个高明多了。”
燕停想了想:“景亲王死的时候并未娶妻,家里甚至连个妾也没有,突然冒出个遗孤来,外头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闻诀安抚地说道:“我现在就找人去散布流言,说当初景亲王并未死在北疆人手上,而是被亲信救走了,伪装成平民娶妻生子,可惜他身受重伤,没多久便含恨而终,只留下一双孤儿寡母。”
“好,”燕停忍不住朝他鼓起掌:“这个故事编得不错,以景亲王遗孤之名,定能助我招揽到许多能人异士。”
两人一拍即合,杨寡妇默默拎着空茶壶出去,唯剩铁柱叔与马岭叔二人神色怪异。
燕停很快注意到了。
如果不能获得他们二人的支持,那就没有办法调动听风寨的人。
他正要开口问,闻诀先一步坐下来,看向两位当家:“怎么了叔,你们垮着脸做什么?天下很快就要大乱了,现在不谋反的话,等着别人带兵踏平我们这里吗?”
两位当家连连摇头。
“我们并非胆小怕事,只是当皇帝的人选有待斟酌。”
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落在闻诀身上。
燕停知道了,他们是想以闻诀为首进行起义。两人本来就是闻诀的手下,这样考虑也无可厚非。
但闻诀却笑了。
指着自己的脸,问:“你们觉得我顶着这样一张脸,真能坐得稳皇位吗?”
中原与蛮夷交恶多年,双方的厌恶根深蒂固,哪怕是杨寡妇那些人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