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复眼穿透青铜巨树表皮的瞬间,树纹裂解成亿万根血管。每根血管中都流淌着被修剪世界的哀鸣,那些支离破碎的魂灵在髓液中沉浮,凝成铁面巡使额间天律印的复刻版。苏半夏几近透明的指尖触上树干,药灵渗入树髓的刹那,整片虚空响起剪刀开合的铮鸣——那声音来自巨树顶端垂落的银丝,丝线尽头悬着的正是玄微子与初代掌舵者的共生体。
\"姐姐年轮\"苏半夏的虚影被树髓吸附,琉璃般的躯体浮现出年轮纹路,\"年轮里藏着\"她的声音骤然扭曲,药灵凝成的右臂突然异化成青铜枝桠,枝头绽开的不是花苞,而是微缩的星茧。
冷月背后的逆刃剪刀骤然暴长。刃口扫过青铜枝桠,斩落的不是枝干,而是苏半夏某段被抹去的记忆——画面中玄微子跪在古神足甲前,双手捧着的正是冷月第一世的婴儿躯体,她的后颈处嵌着枚未激活的月痕胎记。
\"原来我才是最初的钥匙胚\"冷月复眼中的星屑突然逆流,刺痛感如银针扎入脑髓。古神遗骸的悲鸣在血管中回荡,青铜巨树的根系突然暴动,缠住她的脚踝拖向树干中央的髓腔,\"苏半夏!醒过来!\"
铁面巡使的残躯从树皮中挤出。他的天律印已异化成树瘤,每道裂痕中都爬出盲眼账房的青铜算珠:\"罪徒冷月判融根之刑\"算珠碰撞出倒计时,冷月看见自己的复眼在珠面反射中分裂——每只瞳孔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被青铜巨树吞噬的场景。
齐不语的菌丝神经网突然刺破虚空。他脖颈的纹路已蔓延至全身,皮肤下涌动的不是血脉而是《菌语年轮》的残章:\"冷月剜树眼在第九\"话音未落,根系缠住他的喉咙,菌丝文字被生生扯出体外,在树皮表面拼成血淋淋的\"叛\"字。
冷月的逆刃剪刀绞断根系。刃口触及树皮的刹那,复眼突然窥见恐怖真相——青铜巨树不过是某位更古老存在的指甲盖,树纹中的血管实为修剪万界时残留的指痕。苏半夏的琉璃身躯彻底融入树干,年轮纹路在她消失的位置凝成新月缺口:\"用剪刀剜这里\"
星舰残骸在树冠处重组。玄微子与初代掌舵者的共生体从炮管中浮出,他手中握着的颅骨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苏半夏的声音:\"冷月树眼是我的\"
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