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老太太提起当年念宝失踪的旧事时,谢俞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那日找到念宝后”谢俞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色。
“我亲自将叶二娘和何四送入诏狱。”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谢俞缓缓开口道:
“叶二娘和何四”谢俞薄唇扯出个森冷的弧度。
“关进诏狱当晚就吓晕了。”
谢俞眼底的寒意未消。
“那毒妇只承认是在溪边捡到奄奄一息的念宝。”
突然“咔嚓”一声,茶盏在他掌中碎成齑粉。
“再问,就只会装疯卖傻。”
茶水混着血丝从指缝滴落,谢俞却浑然不觉。
他眼前浮现出诏狱里那两人尿湿裤子的狼狈。
可是就一炷香的功夫,谢俞再进入监狱时,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叶二娘和何四就这样凭空死在监狱中。
谢俞陷入了那晚的回忆。
当时狱头的手抖得厉害,“我一直在旁边守着”
他喉结滚动,额角冷汗在火光下泛着油光,“可是突然听他俩怪叫一声”
“然后那两人身上浑身爬满黑虫从嘴里,鼻孔里像像涌出来的黑潮”
“那虫、虫子”狱头声音发颤。
“指甲盖大小,背壳泛着青紫光爬过的地方都结着冰碴”他忽然干呕起来。
“尸体尸体像被吸干的皮囊眼窝里还钻出”
狱头跪在堂前,指节都泛了白:“将军属下当差二十年,从没见过这等骇人的事”
谢俞将这件事情如实告知老两口。
他是越发感觉念宝当时的失踪迷雾重重了…
谢老太太和谢老头子沉默了一瞬。
其实谢俞还隐去了很多细节,例如叶二娘是如何如何虐待念宝。
是如何在冰天雪地让念宝赤裸双足在雪地里的碎瓷片上罚跪一天一夜。
是如何在赌输了之后,随手用柳条将念宝抽得伤痕累累。
又是如何,让那么小的念宝几乎天不亮就去砍柴烧水做饭…
谢俞喉结微动,将那些血淋淋的细节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