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跟她讨论晚餐要吃什么,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间谍活动。
时欢感到一阵恶寒顺着脊椎攀升。
这就是司南城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他从不屑于为自己的恶意披上糖衣,就像毒蛇不会为毒液加上调味剂。
“我?”她问司南城,“我能套取什么机密?”
司南城松开她的下巴,转而用手指梳理她耳畔的一缕碎发。
这个温柔的动作与他接下来说的话形成骇人的反差:
“那哪知道呢?”他轻笑一声,突然伸手将那缕头发绕在食指上。
灯光下,他的手指修长苍白,与她深褐色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
“比如霍骁的计划,盛天淮的弱点,”突然一个用力,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又或者你更擅长在床上问出点别的?”
头皮传来的刺痛,但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相反,她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与司南城如出一辙的、甜蜜而空洞的微笑。
然后模仿着司南城那种表里不一的语气:
“那可真遗憾,”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对他们而言,我连花瓶都算不上,”她抽回被缠住的发丝,“可能帮不了你这个忙。”
司南城的眼神变了味,从戏谑转为某种危险的专注。
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到时欢能看清他虹膜上细小的金色纹路。
“别你低估了自己,”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却每个字都重若千钧,“霍骁为你都愿意舍弃了五个亿的利润,这可不是花瓶这么简单。”
这是司南城第二次提起这个事情。
她知道他没必要在这件上戏弄她。
她知道霍骁对自己上了心。
但五个亿?
原来她在霍骁心中,这么值钱吗?
这个认知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在她心中晕开一片复杂的情绪。
司南城捕捉到她脸上一晃而过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下一秒,他突然直起身,脸上又挂回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刚才危险的压迫感从未存在过。
他随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取过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