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嚼得很慢,喉结滚动时银链跟着轻晃:“跟我碗里的一个味道啊。”
时欢握着筷子的手指收紧:“你!”
“怎么你吃起来像米其林三星?”陆沉撑着脸凑近,“让我检查检查是不是老板偷偷给你开小灶。”
“幼稚。”时欢低头去夹蟹籽福袋,耳尖却悄悄红了。
碗里突然多出两颗虾球。
陆沉把他自己碗里的都拨了过来,和她碗里的虾球一起摆成笑脸形状
“赔你的。”他屈指弹了下她面前的可乐罐,冰镇水珠溅到她手背上,“连本带利。”
时欢盯着那个滑稽的“笑脸”,突然用筷子尖把虾球戳散。
陆沉闷笑出声,震得木质餐桌微微颤动。
她终于绷不住嘴角,低头时发丝垂落,掩住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关东煮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时欢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虾球,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你为什么会玩音乐?”
陆沉闻言往后一靠,椅子前腿悬空晃了晃。
他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边,打火机的火苗映得他瞳孔像琥珀。
“在国外的时候,”他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了轮廓,“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突然有一天就觉得”
烟灰落在玻璃烟缸里。
“没意思。”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时欢看不懂的东西,“正好队里有个小鬼整天抱着把破吉他,就跟着瞎折腾。”
时欢注意到他说“小鬼”时,指间的烟轻微抖了一下。
“那你的队友”她好奇的问,“以前出来玩,见你就跟江迟他们出来玩,以为你们朋友就是”
她突然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
那个名字像根刺卡在喉咙里。
陆沉掀起眼皮,烟雾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当然知道她咽下去的是谁的名字。
“以为我就那一个圈子?”他掸了掸烟灰,“霍骁没告诉过你,我在国外待了七年?”
时欢的指尖微微一颤。
“别看他们头发染得跟七彩山鸡似的”烟雾后的眼睛眯起,“都是实打实挨过枪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