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儿如此不见外,王婶啐她一口,笑骂道:
“就你这丫头嘴馋,也不怕惹姑姑笑话!”
红果伸手捏捏翠柳的脸,笑眯眯道:
“笑话什么,姑姑就喜欢翠柳这样的,又能干又爽快!”
海棠有些腼腆,蹭到她娘身边,娘儿俩含笑看着红果与王婶她们,眼神里掩不住的羡慕。
“来,你们还没见过吧,这是红果,海棠你也叫姑姑吧,红果这就是山子他四姑。”
其实较真一点,山子翠柳和海棠她们爷爷是堂兄弟,到这一辈已经可以不按亲戚论了。
就好像月儿和贵山爷爷是堂兄弟,从族谱上论,红果和周望福算从兄妹,她不与钱氏走动,虽有点冷情,也说得过去。
只是山子既然回村认祖归宗,也答应照顾海棠娘儿俩,便喊一声四姑。
红果看四姑有些紧张地低着头,便含笑与她打招呼:“这段时间也辛苦他四姑了……”
哪想到四姑拉着海棠,突然就冲红果跪下来,沙哑着声音道:“多谢,多谢你们给我们娘儿俩活路……”
说着眼泪就哗啦流下来,红果心里也酸酸的,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和声道:
“这么见外干什么?你们是同宗亲戚,互相扶助,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这四姑死了丈夫,没两年儿子又没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王婶对她同命相怜,感同身受,虽然也怨怪海棠她曾祖父当年贪心恶毒,害了山子爷爷。
可若不是当年那般,又怎么会娶了她?
再说祖辈的恩怨,也实在怪不到海棠她娘头上,一代管一代。
王婶如今算是苦尽甘来,心里也开阔,与四姑两人相处倒是融洽。
红果安抚了一番四姑,山子听说她来了,丢下手里的活,忙跑过来,喊了声姑姑,又去他睡的厢房拿了个包袱过来。
见四姑和海棠还在一旁站着,他欲言又止,王婶忙拉着娘儿几个去剁肉,煮碎米羹,让山子和姑姑说话。
“姑姑,这里是十八两银子,我这两趟去县城,一共卖了二十七两,这是姑姑该得的。”
说着就把包袱往红果手里递,红果摆手不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