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铺着柔软棉被的床上。
头顶晃动的暖黄色光晕里,米粒粒正撑着手肘,看着她。
“你醒了?”米粒粒话音未落,芸娘已猛地坐起身,却因动作太急眼前发黑。
她踉跄着要下床行礼,膝盖“咚”地磕在地上:“让东家久等,是我失职!”
“快起来!”米粒粒慌忙扶住她单薄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嶙峋的肩胛骨,心里猛地一揪。
芸娘却固执地低着头。
“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米粒粒轻叹一声,从床头端来特地叫高父做的米粥。
用手碰了碰,运气不错,还温着。
“到床上躺着,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要走了。”
对上米粒粒的样子,芸娘踌躇一下,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米粒粒舀起米粥,递到芸娘唇边,“你都昏迷了三个小时了,脸色比纸还白。张嘴。”
芸娘睫毛颤抖着,望着近在咫尺的瓷勺,眼眶突然泛起水雾。
米粥滑入喉咙,驱散了浑身的寒意,却化不开她满心的愧疚:“农田里的作物”
“先吃饭。”米粒粒将手中的勺子塞到了芸娘手里,“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需要把自己养得壮壮的,才有力气帮我种地。”
“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嘴里不停念叨‘软软’。这人到底是谁啊?”
这话像一记闷棍,瞬间让芸娘原本就苍白的脸没了血色,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芸娘直勾勾地盯着米粒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刚刚还虚弱地瘫在床上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翻身滚到地上,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东家……求求你……有件事……我真的得拜托你……”
米粒粒疼得直揉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都说人生病时情绪会放大,平时冷静的芸娘,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又哭又求,就差满地打滚了。
她压根摸不清芸娘到底要拜托什么事。今天要不是芸娘帮自己,也不会累到昏迷。
还好自己懂点急救常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