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了,那个律师后面还有人,也是从京城来的。”吴秘书道,“他们觉得,这案子你必输。”
“为什么?”厉俊臣问。
吴秘书欲言又止。
“说!”厉俊臣喝道,“因为,老爷子会亲自出庭作证,证明你逼他签的股权转让协议。”
厉俊臣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备车,我回厉宅一趟。”
厉宅的铁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门环上的铜狮早已失去往日光泽。
厉俊臣的迈巴赫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碎裂声。
三年前母亲削发为尼那晚,他摔门而去时,这扇门曾被他踹得震天响。
从此,这里就不再是他的家了。
吴秘书小跑着去按门铃,却发现门锁已经生锈。
“直接撞门,不用通报。”厉俊臣说。
曾经价值千万的锦鲤池飘满落叶,几条幸存的鱼在浑浊的水里苟延残喘。
主楼门廊的彩绘玻璃碎了两块,用胶带胡乱粘着。
厉俊臣的皮鞋踩上大理石台阶时,发现缝隙里竟然钻出了几根野草。
“三少爷?老爷在佛堂。”
老管家佝偻着腰出现,三年不见,他的白发稀疏得能看见头皮。
佛堂的檀香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厉老爷子正对着一尊断手的观音像诵经,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逆子,你还敢回来?”
厉俊臣冷笑,“您要出庭作伪证?”
“他们那是你亲哥!”老爷子转身,“你把他们送进监狱还不够?还一点股份不肯分给他们?”
窗外残阳如血,照在父子相似的轮廓上。
厉俊臣踢开脚边的蒲团,“股权是你给我的,我凭什么分给他们?”
“放屁!”厉昆咳嗽起来,“是你逼我签的,你用你妈的命来要胁我……”
“她不是我妈!我妈出家了,她是你的姘头,她不配当我妈!”厉俊臣喝道。
“俊臣,你回来了?”这时外面传来温柔的声音。
这是就厉昆嘴里所说的厉俊臣的‘妈’。
她是厉昆的第二任妻子沈茉,从辈分上来说,算是厉俊臣的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