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内,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这黯淡的光线将埃尔文的影子扭曲拉长,重重地投射在粗糙的帐篷帆布上,随着灯火的晃动,那影子也诡谲地摇曳着。
埃尔文的手掌稳稳地撑在满是划痕的桌面上,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食指机械地摩挲着牛皮纸地图的边缘,长时间的触碰已让纸张微微卷曲,边缘磨损起毛,见证着他为这场战斗耗费的无数心血。帐篷内安静得近乎死寂,唯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突兀,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羊皮纸和刺鼻墨水混合的沉闷气息,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一名哨兵猛地掀开帘布,动作急切,带起一阵微风,靴底还带进几片枯黄卷曲的树叶。“报告!” 哨兵的声音高亢而急切,打破了指挥所内的死寂,他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训练兵弗提回来了,已经接近据点了!”
埃尔文原本微微低垂、满是疲惫的眼眸瞬间抬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的光芒,他挺直身躯:“立刻带他来指挥所。”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哨兵迅速立正,动作干脆利落地敬了个军礼,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此时,帐篷内一直沉默不语的利威尔,听到弗提的名字,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听了,去睡觉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帐篷出口走去。随着他的离开,帐篷内似乎又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而另一边,弗提来到据点附近,他勒紧缰绳,马匹的蹄铁碾过散落的木屑和断裂的钢索,发出 “哒哒” 的声响。远处,原本坚固的木质栅栏被撞开了一道狰狞的大口子,夕阳的余晖将栅栏缺口处的钢钉染成了如鲜血般的颜色,断裂的横梁斜插在地里,宛如被巨人无情掰断的肋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黑烟已经消散,空气中却还残留着刺鼻的焦糊味,但至少不再有新的浓烟升起,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靠近缺口时,他看见工匠们正用齿轮扳手拆卸变形的栅栏,金属碰撞声中混着他们粗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