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声讨许卓“十大罪状”的礼部侍郎文思远,以及那些附和其词,逼宫之意昭然若揭的宗室勋贵们,此刻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本应“病体沉珂,昏迷不醒”的人!
女帝洛凤瑶!
她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极慢。
高高的龙靴踩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发出的“嗒、嗒、嗒”的轻响,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无人知晓,此刻的她,并非完全康复。
而是许卓在关键时刻,以一种早已失传的特殊针法,辅以少量能够瞬间激发人体潜能的虎狼之药,强行让她暂时恢复了神智与部分行动能力。
但这,亦会极大程度地透支她本就虚弱的精力与生机!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一场豪赌!
“众卿……想要如何处置朕?”
洛凤瑶终于走到了大殿中央,她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但那其中蕴含的无上威严与彻骨寒意,却让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数度!
“陛……陛下……您……您怎么……”文思远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指着洛凤瑶,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方才还叫嚣着要“公推辅政大臣”的宗室勋贵们,更是个个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纷纷瘫倒在地,叩首如捣蒜,口称“罪臣该死”!
洛凤瑶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瘫倒在地的众人,最终,落在了首倡发难的文思远身上。
“文思远。”她朱唇轻启,声音冰冷。
“朕倒是想问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朕病重不能理政,意图联合百官,名为辅政,实为篡逆,究竟是何居心?”
“还有,朕的病情如何,自有太医院的御医诊断。你又有何资格,打着为朕‘确诊病情’的幌子,行那霍乱朝纲之举?”
“莫非,朕前些时日,饮用的那碗由太后宫中赏赐的安神汤,也与你文侍郎,有着什么不清不楚的关联不成?”
女帝这番话,字字诛心,句句如刀!
文思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浸透